文学评论：边缘境地底层的灵魂燃爆---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读悟

龚举国

      漫漫人生，凄苦而又无奈地离开我敬爱的母校竟有36年了；三十六年的前五年，那会儿还在做着专业，偶有学友分到身边，竟热烈似见到姊妹一般：迎接，布房，带到餐地，指引厕所---唯恐稍有不适可能飞去……这是一种什么举动何种情怀？以致几十年了都还清晰于心？至今怪怪地没给成章的文字表述；今早，偶读艾静子的（《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组诗11首），漠然醒悟这其中的真谛：在中国腹地，在物质文明相对发达的江汉平原与黄土贫瘠发展缓慢的西北高原隔壤的缓冲带上，人们惯之以流放文化的地域---鄂西北武当等山脉幅地，如今流放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历史名词，但是，流放的气息也成为鄂西北这块貌似次繁荣的地域文化特征的历史了吗？

     （一）、认知
         人世间穿行久了
      风，也会带来薄凉
      让你患上经年的风湿痛
      ---见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夏风》
     我是把如上的句辞当做了本组诗的主旨思想。   
    灸人的2016年的夏天逼热印记当头，别说这题目（夏风）的威力仍叫人却步，心颤着读下这段文字，噶然注目在这节节选的寓意处：是啊！你还寂寥夏风的热烈呢！在没有学术没有追求没有学校文明的“人世间”，任凭你昔日多么“怅寥廓”，哪怕你在这穿行了仅有五年（可惜我的许多校友竟然都是穿行了半生切极可能会是终身），你能不感概你“穿行久了？”你能不共鸣这里的“风凉”你会感觉不出生活的学习的仍至于人生航向的“风湿病？”
      如果说组诗作者并没有用多少文字，就唤醒了诸如本读者这样经历的苍生，对过去这段相对于学校来说，极有内涵之拐点的生活趣致的辞句提炼并给出了经典定论，以致于作者怅然感到：一个沉默队伍的思想大旗已经决然竖起，一个经历了在学校燃起生命激情的婷婷少女或朗朗汉子，当他（她）的生命之舟倏然掉落于这块相对还是荒毛之地，当他的精神境地倏然变成茕茕独影的时刻，他应该感悟出夏风也会薄凉，受到唯物主义辩证法主打熏陶近一个世纪的中国大地，不应该否认是热风就不可能致人以“风湿……”
    （二）、警起
      毫无疑问，作者和我一样，是一位满怀着渴望进入社会文明中枢地区的期冀，通过了十年寒窗的磨砺，取得了应该是教育资质的地位；与恢复高考后成千上万的没有进入社会主流专业的学子类似，他们或孤置于育稻育麦，或置身于动物防御，或游曵于沧海市贾，总之，集学子学识精华于艺术，聚同僚技绩为大戏几乎是海市辰楼……于是作者移情与菜园、心田、夏日；可是，当我们聚焦于作者“我的心很小，小到十平米，小到一粒粉尘，的辽阔”的抒怀时，我们不仅看见，以教师为职业的作者，正是通过那简直没有人正视的粉笔尘埃，培育了一代代祖国建设的各方面的栋梁之才……但是，如果不是身置其境，我们几乎不能相信：走出校门的学子，其竟四成的人众，应该永远被堵在了体制内的上升通道，更不要说继续得到体制的阳光雨露……
    如果就国家层面的人才提升机制论，作者更是用艺术的语言，描述了这块边缘地带的窘迫：
   
春季，厚厚的土地里埋着菜蚜
白菜的、茄子、西红柿、辣椒的
夏，则是这些小苗“嗖嗖”上涨时节
秋季红的红，紫的紫，收割的收割
很快冬季的白菜、萝卜、芫荽、蒜
跟上来

这块地从来没有闲置过
即使，偶尔空几日
立即被草占据
   ---见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那块地》

简直就是我辈的生活缩影：我们一生，从搞专业到新的职场从事最低职位的工作，我们屡屡创造出新的工作模式，屡创新的工作绩效，屡出与我们的专业几近国家高端科技的学术专著，可是，就是不见有体制的高层如吴桂贤、张海迪似的精英在我们苦苦奋斗的历程中脱颖……江汉平原到陕北高原的缓冲带啊！难道当今的学子还应该承继流放命运的遗产么？
    然而，令读者欣慰的是，孱弱的女作者并不完全的成就着悲天悯人的心态，在完成了“菜园”的博劳与付出，“心田”的忧思和升华，“夏日”的光合及积淀之后，我们迎接的是一位如白玉兰般圣洁的躯体和心怀：

几株白玉兰白在屋后
它的美高过房屋
春风里，正同整个世界热烈交谈

对于春天的这次绽放
它们倾尽所有
每一枝花都掏空了自己
向天空，向时光，向旷野
将自己擦亮

可，当花瓣一瓣一瓣
落下，砸向大地
大地微微颤抖
整个春天都在喊痛
   见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白玉兰》

      诗人将灵魂底层积淀的能量毫无保留的引爆给诗坛，但是，作为诗界以外的世界，就真的无动于衷吗？起码我不！我们的政治生命似乎已经在这个寂寥的世界“被寿终”，但我们应该从此清醒起来，为我们的后继者扫尘，为这片土地上同样是中华名族的精英的勃发摇旗：我们，应该也是祖国繁荣民族兴盛的优良资源和可光显之大才！
      （三）、升华
      这个升华，如果不冠之以时代新人的升华，作者和读者恐怕都会耻笑我颠倒黑白：请看诗作：
      
风正穿过湿润的衣服
微微的，你闻不到握不住的风
从衣服的纹理正面穿过来
又从反面穿过去

一件穿过水又进入风的衣服逐渐苏醒
它有了自己的主见

还是这阵风穿过客厅进入厨房
每个房间转一圈
旋即离开

留下森林、海的味道
   见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有风来到阳台》


    诗情吐露出一种决绝的意境：经过山风夏雨洗礼的花衣（这不是作者自喻吗？）的正反两面，哪里还是只知道山风，山水味道的土著布啊！这世界已经很小很小了！旋即再多的一圈几圈的微风，都已经能够感知厨房的菜酸，客厅的灯艳，海水的微咸，森林的氧淡……这世界，尝遍了风雨寒酸的心怀，哪里还感受不出阳光灿烂……
    好一个积极的浪漫主义……
    不过，再仔细的阅读续后的诗作，我们发现作者确实是极其尊重现实主义写法的执着者，作者没有虚情与社会的引领，在人才流动的自然规律昭示下，作者响亮地昭示自己的主张：即便是身出山洼的一粒谷米又怎么样？
经年的风湿、双腿麻木
一颗米开始于一双沾满泥巴的手
从一个反复弯腰直腰的动作
从一片泥土地里结束

一颗米经过春的萌芽
到夏的行走，180多天
的行程，有风有雨更有干渴和焦躁
随着一张憔悴的脸到达金黄

一颗米终究要从田野
回到陆地，回到一开阔的场地
成为自己，成为众多颗粒中的一粒

并终于成功地摆在桌上
喂养你我的生命
需要母亲的细腻和温情
需要时光的手

一颗饱尝人世磨砺的米
蹒跚着向你我走来
   ---见组诗《因为一穗玉米爱上人间》之《一颗米要经过怎样的行走方进入我们的身体》

我们闻知了作者作为一粒精米的蹒跚脚步，我们看见了粒米终于该走的程路，我们感觉到了米粒实现自身价值的涅槃始末，是的，没有这些，粒米精米都将没有自己完美的一生，都将逃不脱或霉变或干枯的另途命运……
    但这粒米不是！我们可以昂扬的看到，粒米正“向你我走来！”
    （四）、绝唱
    读过这组诗，即克制不住哼起周华健的“花心”：“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但又急剧摇头，艾静子的组诗，哪里是写这些闲情逸致的阶层啊？余秀华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俗！俗！俗！俗不可耐！俗，就我对热评她时的主流观点统计，也应该是兴趣诗界的大多共识，可人家就是登上了北大、清华的讲坛啊？什么原因啊？我的理解是这两个经典（你看我也把它和“花心”并列了），毕竟是两个层次的人群之精神世界之高度浓缩之经典之显现啊！特别是余秀华的一些东西---社会进步了，而余秀华的层面有大量的人际资源，余秀华的这个层面当然也在跟随时代的步伐也有许许多多的进步在叠加，在累积，但这个圈子里能够成文成章宣泄表达给社会的的又极少，且别说会期望他们再用意境用喻体了！我们再仔细揣摩一下余秀华碾磨的世界，他们应该是蕴藉太久的岩浆，他们堆积着太多需要表述的思想，但健全的文人诗人却很少愿意去卧底他们，正向极少有墨客愿意卧底性工作者领域一样，可这些需求被余秀华残疾的心，颤抖的手，舒缓的速度这么一理，立刻就水到成渠……余秀华是特殊部队里的将军，诗盲群里（但这里的内涵应特指他们的文字书写能力）的拓者，她还纯正地雕精了她这类群体能够接受又广泛构同的用句、喻体（简直是直白），所以她就顺着这一系列的推波，她脱颖而出了……
    什么形式的文学都是要表达思想的，主题思想才是文学永远的不灭的灵魂---应该只有层次还算区别。 这里的问题是：组诗也有这种效应吗？（虽然作者开篇就明确了这个问题，但您认同吗？）艾静子想要表述的主题思想代表的群体又是哪些呢？
    答案是极其肯定的：这组组诗，是恢复高考后或多或少无法附体与体制内继而进一步发展提升之人群之精神醒悟的绝唱，是来自那个特殊的时代那个极可能都那么阴差阳错“先脱离农门再说”的不应该形成的社会层次但又是这个层次的灵魂底层的极尽纠葛后的能量燃爆……只是作者的思维、写作态势还游弋于这个主题的边缘，没有集中于这个群体的特征进而给出更为高度概括的主题句词，和艺术地反映这个主题的经典喻体！而文学写作的实践和经典作品流传的规律都告诉我们：不整出这两方面的特征，还真难以造出共鸣的效果……我们有理由相信，经过作者的进一步体验、观察、思考和提炼，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绝唱一定会以其得体的词句，精美的喻体被中国占四层以上的大众所激情接受！
                                                                                                          2017.4.17.

老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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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雄

支持！鼓掌！{:8_488:}

艾静子

谢龚举国老师！感谢厚爱！祝福好！！

龚举国

老爷车 发表于 17-4-18 10:21

老爷关心，帖子逢春！

艾静子

{:8_527:}{:8_527:}{:8_511:}

龚举国

张泽雄 发表于 17-4-18 12:43
支持！鼓掌！

回谢！高抬！

龚举国

艾静子 发表于 17-4-26 17:38

文学评论精在珠中择玉，凸现独辟，做到这一点务必精耕细缕，可惜那段时间我偏偏诸事缠手，哎！枉屈了这一组好诗……静子策鞭，老夫这里恭候，下次定要沏壶香茶，挪个香案，静静品品静子的细作……

龚举国

艾静子在鄂西北这块土地上的意识流诗作，无疑是一种领军的状况，达到这个程度是长期的思考，提炼，精铸的结晶，但要保持势头，其实极不容易，应该是不进则退吧？怎么这久不见静子新作了啊？

赵国章

一颗米开始于一双沾满泥巴的手
从一个反复弯腰直腰的动作
{:8_508:}
功底扎实呀{:8_511:}